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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失莫忘之类千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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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女鬼的故事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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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飘窗上,凶渡和洛雨,一个盘腿,一个蹲着,并排看着窗下川流不息的车流。

  此时的江河,水面平静,倒映着两岸数不清的灯光。

  凶渡面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,一小碟薯片。

  洛雨面前,则是一小碗鱼碎。这是凶渡利用冰箱里的冻鱼,为洛雨准备的小零食。

  洛雨带着几分不满看了一眼凶渡,“变成人以后,你不觉得自己吃得有点不加节制了吗?”

  凶渡送了一片薯片进嘴,答非所问道:“唔.......我觉得味道甚好。”

  “我问你,你为啥和那条大青鱼过不去?它当时究竟在干嘛?是传说中的渡劫吗?那你去凑什么热闹?”

  “我嘛......和他有点私仇,所以我要破坏他的进修。”

  凶渡答得倒也干脆。

  他喝了一口茶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凡世间灵兽,五十年便可修化人形,百年须历天劫一次。

  狐、猫较之其他畜生,天生便具三魂七魄,更易开智修灵。

  这只大青鱼,三魂不全,七魄不齐,居然也能够存活数百年,委实算是不易了。

  我本不欲夺其百年一遇的机缘造化,怎奈它数十年前吞食了我的至亲友人,因我不谙水性,当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扬长离去。

  自此,我暗自发誓,此仇不共戴天。

  我追踪它数十年,等的就是这一天。我定要趁他百年历劫之际,阻其修行进阶,令他前功尽弃,修为尽毁。

  非如此,不能报我失友之仇,泄我心头之恨。”

  “哦......这样啊......

  想不到,你们动物界.....呸呸呸.......你们灵兽界,个个都还挺记仇的嘛.......

  那我就搞不懂了,你既然要阻碍大青鱼修行进阶,怎么把自己也给挂住了?

  害得我去搭救你,结果现在.......变成了这幅鬼样子.......”

  “我阻它,亦是陪着它无端地经历一次天劫。

  怪我一时大意,它在跌落之际,趁我不备,对我竟然施了定身术。虽法力不足以忌惮,但一时也难以脱身。

  天劫之下,它这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打算。

  情急之下向你求助,亦是无奈之举。”

  “想起来,真他妈也太险了!如果我不幸被雷电给打死了,你可有办法救活我?”

  “若是凡人如此,早已灰飞烟灭。

  你却不同,我可以替你转化吸收全部的雷劫电击......只是不想,阴差阳错,却完成了一次换身......”

  “唉.......”洛雨长叹了一口气,默默地趴了下去,忧伤地看着楼下的景象。

  这时,女鬼突然间冒出一个头来,贴在窗玻璃上,洛雨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。

  “雾草!”洛雨一声尖叫,跳下窗台,弓着背,全身毛发竖起。

  “她这是有什么毛病吗?!没事就冒出来一下,完全也不管人家的感受!”

  凶渡不为所动,泰然自若地端杯喝茶,不动声色地看着窗外的女鬼。

  洛雨壮着胆子慢慢靠过去,隔着玻璃窗,对着女鬼用肉爪开始抓挠。

  “喂!我说,你是不是有病?!没事跑我家窗子来偷窥!

  这里面住着的可都是男人,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?!”

  凶渡慢慢打开一扇窗户,淡淡地说道:“进来吧。”

  女鬼抬头犹犹疑疑地看了看凶渡,慢慢从窗口爬了进来.........

  洛雨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爪子,此刻都开始收紧.......

  他跌跌撞撞地躲到凶渡身后,探出头来观看。

  女鬼套着一件白色长衫,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,长黑的头发披散着,露出一双通红而又空洞的眼睛,面色惨白泛着青色。她进窗后,慌乱地看了看凶渡,便不敢再抬头。

  此时的洛雨心里浮现的只有一个词,那就是“不修边幅”。

  两次被惊,令他恼羞成怒,突然恶向胆边生。

  他大着胆子走上前,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鬼,怀揣着报复的心理揶揄道:

  “你看起来也没啥出奇的嘛,和电视里的装扮一样一样的。

  但你,鞋子至少也要穿一双吧?

  不是我说你,脸色惨白得过了头,皮肤显得又太干,日常注意补水有没有?......

  你的头发也太乱了,应该多打理打理,瞧瞧,发梢都分叉了!护发素没经常用啊?........”

  凶渡用眼神制止了洛雨的冷嘲热讽。

  女鬼又羞又愧,头低得更加厉害了,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。“抱歉,出门有点急,没注意收拾一下.......”

  “我看你的样子,做鬼的时间也不长,你这一夜两次光顾这家房子,是有什么目的吗?”凶渡问她。

  “就是......”女鬼抬头看了看凶渡,又低下头怯生生回答道:“就是为了你.......”

  “啊?!”洛雨和凶渡同时发出惊叹。

  “为什么?”凶渡忍不住问到。

  “您是否还记得一年前的一个夜晚,发生在河边路口的一桩车祸?”女鬼定定地看着凶渡,缓缓问道。

  凶渡一脸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