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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宁俞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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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四章 一场戏谁都入局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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兢的,不着眼就被人啃了吃了,倒像是我们老两口上辈子没积福,才要晚来膝下凄凉啊!”

张暨秋倒有些尴尬,这么个场景,她是不大哭得出来的,可是不哭又不像话,毕竟连最没心没肺的小栓都哭了,也就皱着眉毛,准备哽咽两声,还没起嗓,小栓爷爷就黑着脸过来了,冷着嗓子道:“都别走了,在家再呆两天。”

又过了一两月,小栓二叔带着人事调令回到了家中,说是在部队表现优异,升了一级,交流回来了。书房内,父子俩正儿八经说了回话,不外乎是儿子瞧见了什么领会到了什么,与老子一起咂摸咂摸。

做儿子的开头便叹气:“爸,我这回是去错了。”

做老子的不耐烦他这些起承转合,只让他画个圈捡重点说。

小栓二叔这才像打开了话匣子,说着北方那碗饭不好吃,言家温家辛家守的死死的一个锅灶,三家还算和气,可若外派势力想渗透,便难如登天了,他试水这一回,被拿捏得不轻,连连叫苦,然而转念又很是幸灾乐祸,俞家赴京十年,至今没讨得什么好,言老强硬,俞家吃了几个大闷亏了,眼瞧着十分尴尬。

小栓爷爷倒是无奈:“俞家几时是去抢地盘了,我又几时让你去试水了,你倒是觉得自己精得透风,可始终是误了自己,反而不及你哥哥这样心眼少的。”

小栓二叔不服气,他一贯觉得大哥是个粗人,书读得不好,人活得也不精致,一股犟脾气像了父亲,别的没占半分。无论学习还是待人处事,他都比大哥高明多了,可如今历练一圈,反倒人人都夸大哥,把他撂到了一边。

窗外悉心培养的两棵树苗如今都渐渐长大,一棵避着风霜如今身杆渐歪,一棵迎着雨雪如今挺拔直立,谁可参天,慢慢也能瞧出端倪,毕竟心中一样珍爱,老人始终心有不甘,叹息道:“我一生不喜俞立人品,可只有此事服他,因此与他做了同样的决定。决定去B城的俞立,和把儿子送到那里的我,分明是同一副心肠——我们不过是想熬资历。俞立熬够了回来了,南方就是他的天下,伶莺几时一定要与鹰隼同立一处,他深知此处。而你熬出头了,回到这里,大家才真正记得你的名字,而不是你爹我是谁。”

这厢父教子,那厢母问儿,把小栓从澡盆里捞出来擦头的张暨秋似乎忽然间想到什么,问他:“你婶婶要走那天,为什么哭那么厉害?”

小栓一捣手,嘟囔道:“缩(说)起来我就生气,二哥给我捎了一盒德国巧克力,可是每天只舍得让我吃一颗,缩(说)是等他走时全给我。结果他走的时候,抱着巧克力不认账,这小子忒不是东西,我跟他抢,他就哭,我一想这不行啊,如今都是谁哭谁有理,我也就快马加鞭哭了起来。妈,你看咱这成语用得咋样,快马加鞭用对没?”

张暨秋:“……”

忽而易失,时间如此,夹竹桃、牵牛花、鸡冠花次第开放,秋天的末梢也悄悄来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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