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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考儿耿墨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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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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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在疼痛中走过来的,揪心断肠撕心裂肺的痛楚不是没有过,而是太多太多,痛过之后的疲惫往往比痛楚本身更难受,那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,整个人都是虚的,缥缥缈缈,半夜梦回常常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。

可是即便再痛,还是要生存,要活着,要呼吸,虽然最痛的时候恨不得自己没了呼吸,但总还保持着最后一点儿理智,让自己不至于被绝望吞噬活下去的勇气。

最灰暗的那几天,我整日地站在自家阳台,望着灰蒙蒙的天空,真想跳出阳台,不是往下跳,而是往上跳,那浩瀚无际的天空外一定是另一个世界,没有忧伤、没有怨恨、没有纷争的世界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经常会想到那个还没成形就夭折的孩子,他(她)应该就在那个世界,他(她)一定变成了一个天使,挥着洁白的翅膀,看着我甜甜地笑。

后来我才知道,正是米兰跟耿墨池谎称是我自己做掉了孩子,耿墨池才如此决然地选择在愚人节办婚礼来报复我,因为我出事那天是米兰送我去医院的,樱之是在手术后才赶到,我不知道米兰趁我昏迷时胡乱编排了什么,连樱之都以为是我自己做掉的孩子,更何况是耿墨池!而我又以为他们都知道实情,所以从未解释。没想到我竟然被最好的朋友算计了。

难怪之前米兰频繁地去上海看望耿墨池,原来她早就起心了,耿墨池也一定察觉了米兰的心思,所以他才十拿九稳地在婚礼上利用了米兰。他们暗度陈仓,我却蒙在鼓里,最后在婚礼上给了我致命的一击,而我连恨都没力气了,祁树杰跟叶莎的事才过去三年,我又重蹈覆辙!

半夜梦醒,我常常无故听到婴儿的啼哭,细听又仿佛是风声,于是失眠的恶疾卷土重来,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,不得不借助药片。

那天我又站在阳台上张望天空,祁树礼来了,他在楼下停好车,一抬头就看到了在阳台上生了根的我。“考儿,下来吧,我请你喝咖啡。”他在楼下喊。

我冷冷地看着他,没反应。

“下来吧,你这个样子很让我担心,出来透透气你会感觉好些的。”

我还是无动于衷。祁树礼不放弃,跑到楼上来按门铃。当时正是午休时间,我怕吵着邻居,只好去开门,跟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。

在家里宅久了,突然置身阳光明媚人潮涌动的街头会有些不适应,咖啡厅里倒是很安静。祁树礼选了个靠窗的位子,阳光透过身边的落地窗照在铺着绿格子桌布的橡木桌上,咖啡杯上的艳丽图案因为有了阳光的照射变得越发生动起来,金属小勺子搅动杯子发出的清脆声也很悦耳。我点的是卡布奇诺咖啡,滚烫的咖啡浓香让我冰冷的血液渐渐回暖。

“你瘦多了,考儿。”祁树礼看着我,他点的是最苦的黑咖啡,没有放糖。

“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?”我转移话题,太久没有说话,发现声音整个都是嘶哑的,把自己都吓一跳。我本能地抚着喉部,有些担心这样的嗓子能否继续在电台做节目,我已经好些天没去电台上班了,一直在家休病假。

“你嗓子怎么了?”祁树礼也发觉了我嗓音的异常。

“没事,这几天有点儿感冒。”我掩饰地低下头,小心地搅着杯中的咖啡,热气瞬间蒙住了我的眼珠,眼前模糊一片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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