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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之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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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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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(3/3)页
好大的长毛白狗来找你。说要去后面的山上里去看看,问你去不去?”(法文)姥姥说。

赖小川把辈子一下掀了过去,慌慌张张的穿衣。

“做什么事都不要着急!”姥姥说着就了赖小川的卧室。

赖小川放慢速度,把衣服穿好。

刷牙、洗脸后,来到厨房,端了碗面条正准备往外走,看见坐在锅台边的姥姥一边往锅底下添着树枝一边捏着膝盖。

“你膝盖又疼了!”(日语)赖小川问。

姥姥立马停下揉膝盖的手,然后回道:“没什么,老毛病了。”(日语)

赖小川拿了条毯子给了姥姥,姥姥把毯子盖在了膝盖上。

“我走了!”赖小川说着就要走。

“又忘了?”姥姥严厉的看着赖小川。

赖小川想了想,然后撒娇道:“这两种语言我都说了十几年了,我真的可以流利的、毫无停顿的说出来。而且可以无缝转换的。死都不会忘记的。”

“我对你是有要求,你也要对自己有要求!”姥姥温和的说道。

“我知道!”赖小川回答。

姥姥笑了笑:“我今天包了一锅肉包子,回来就可以吃了!”

赖小川边往外走边说:“谢谢姥姥,我走了!”说完拿了把黑伞,急急忙忙出了院子。

雪还在下,刘璇手里拿着牛皮信封,顶着落下的雪在一排房子的后面左右前后的瞻望。

最后,他停在两层小洋房的窗户下,因为窗户离地面太高,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刘璇垫着脚还是看不见窗户内。刘璇转身往地下看了看,把手中的的信封放入了自己那羽绒服的口袋里,双手在窗户后厚厚的雪地上扒拉着,一会儿,找到了几块砖头。刘璇把砖头垒到窗户下面,刘璇伸手扶着窗沿,踩着垒好的砖头慢慢的透过窗沿往里面看去,漏出两只眼睛的刘璇眯着眼仔细观察着屋内,正背身写字的方圆出现在刘璇的视线中。

刘璇目不转睛的看着方圆的后面。

正看的入神时,方圆忽然起身,转过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;此时方圆忽然看见刘璇的半个头正嵌入自己家的后窗户上,方圆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,刘璇也被方圆着忽如其来的转身吓得直接摔在了窗后的厚厚的雪上,刘璇慌忙起了身。方圆被窗户上的头吓得愣了几秒后,发现是刘璇,着急的跑近窗户,猛地打开窗户,转头看见后背全沾满雪奔跑的刘璇。

“刘璇!”方圆嘀咕。

冷气灌进屋的寒冷,让她打了个寒颤,方圆赶紧关上窗户低声自言自语说“什么呀!”

刘璇一直跑,到了一路口,转了弯,站在原地呼呼着喘着气。他拿着信封,蹲在方圆家洋房的院子大门的墙边。脚下的雪被刘璇深深的踩了下去。

“去!”刘璇坚定的站了起来,然后又摇了摇头,“不去了吧!”说完又蹲了下来。就这样来来回回起来又蹲下好几次。

赖小川、易铭、甄子平仨人各打着伞,后面跟着易铭的长毛萨摩狗。甄子平嘻嘻哈哈的说:“易铭,你家这么漂亮的狗居然名字叫狗狗,这什么名字啊!”

易铭:“这比较好喊!”

“那你还不如叫人,别叫易铭!”甄子平嘻嘻哈哈的说道。

三人正说的热闹时,赖小川看见刘璇正蹲在地上用一根手指在地下写着什么,赖小川伸出了一只胳膊,示意易铭和甄子平别再往前走了。赖小川拿着伞慢慢伴随着脚下踩咯咯滋滋的声音走到刘璇边上,低头看着他满身是雪,赖小川把伞撑到刘璇的上方,刘璇被忽然站在自己前面的赖小川吓得往后倒去,双手着了地,刘璇赶紧站了起来,抖了抖手里刚沾到雪的信封,起身往远处跑去。

赖小川看着刘璇奔跑的背影喊去:“你屁股上好多雪!像尿裤子一样。”

赖小川站在刘璇留下的‘去’、‘不去’的三个字边上,想了想,然后用脚把三个字捣毁。

方圆此时走了出来,四人结伴带狗往杏乡的后山上走去。



杏乡后面有个不太高的山坡。山坡上满是高高的树。几人就慢慢地往坡上爬去,赖小川和方圆打着一把伞。

“找你的时候,看见刘璇蹲在你家门口。”赖小川说

方圆回道:“是吗?

赖小川:“你不惊讶!”

“惊讶完了呀,今天他趴在我家窗户后面,把我吓的一大跳。”

赖小川想说刘璇手里的信封的事的时候,但想了想,怕刘璇说自己大嘴巴,就没说信封的事情。

几人站到了山坡最高处,往下看白茫茫的雪铺满了整个杏乡,几人身后大白狗和雪地融为一体了,大白狗晃动着身体,身上和毛一样颜色的雪从身上抖下来,甄子平把手的红褐色破烂木柜子门仍在了地上。

“给你们演示一下什么叫滑雪!”甄子平说完把手里的黑伞扔到了一边,把红褐色破旧木柜门拉到坡边,一屁股坐在了上面。

“易铭,推我一把!”甄子平边说边抱着自己的膝盖。

方圆连忙跑到甄子平的身后说:“让我来!”方圆往后约莫退了两步,腿抬起的使劲往后背踢了过去,方圆受反作用力,身体甩着胳膊往后摆了摆。甄子平坐在木柜板子上,伴随着自己的兴奋的尖叫声音,连滑带滚的倒在了山坡下;斜坡上被甄子平开辟出一道不太笔直的的滑道来。

“好刺激!”甄子平挥着胳膊往山坡上喊去。

甄子平拖着木柜板开心的往山坡上跑去。

就这样四人一会坐两人,一会坐仨人的往下滑去,像个白痴一样咧着嘴滑下去,又拖上去。直到玩到三人已再无力往山坡爬去。

赖小川、方圆、易铭仨人呼着大气躺在山坡下的雪地上。

甄子平最后就直接从山坡山连滑带滚的翻下山坡。

四人并排躺在雪地上,此时的下雪花就这样温柔的落到他们的脸庞上,四人累的开心的笑着仰面朝上看着灰白的天空,雪就慢慢的往下落,落到他们的头发上、落到他们的脸庞上、落到他们睫毛上、落在赖小川的眼睛上、落到他们的嘴巴上、也深深的落到他们的心里!

易铭转头看像赖小川,赖小川眼睛上已经落满了雪花,赖小川取下眼睛,雪一粒一粒落在赖小川的睫毛上,赖小川睫毛上的雪随着赖小川眼睛的眨动而动, 她咧着嘴面带笑容的看了一眼易铭,而后没心没肺的抓了一把雪往易铭的脸上扔去,易铭抹去脸上的雪笑了起来。

方圆看着张开大嘴傻乐的甄子平,从手旁抓了一把雪直接塞到了甄子平的嘴巴里,方圆起身就跑开。甄子平抓了一把雪扔向已跑远的方圆:“你给我回来!”然后又抓了一把雪往赖小川的衣领里塞去。

“甄子平!”赖小川用手抖着自己的衣服。

甄子平不停地往方圆身上扔雪,三人你扔来我扔去的,空中雪花四溅。易铭笑着看着他们三个人相互攻击。

甄子平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易铭,抓了把雪跑到易铭后面,扯起易铭的衣领,直接把手里的雪塞进了易铭的衣服里面。易铭旁边的萨摩伸着脖子往甄子平叫去,随后就追着甄子平满山的跑。

易铭被冰凉的雪扎的龇牙咧嘴,掀开衣服就抖动上身。

甄子平被萨摩一路追赶,赖小川和方圆笑的前仰后合。

雪越下越小,四人靠在赖小川家院子外的墙上,手里都拿着冒着热气大肉包子!

“好吃!”甄子平说。

“是你家猪肉好!”赖小川说。

院内传来姥姥的话:“快进来吧!冷!”(日语)

赖小川回了一声:“不冷!”(日语)

“赖小川,我想问你,你姥姥就这样和你说话!我听我姥姥说过这事,但没想到还真的是这样。”易铭说。

“你要是在她家待上半天,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有坐像,站有站像,全是规矩呀!无障碍好几种语言穿插交流!” 甄子平赶忙抢话说。

方圆既羡慕,又嫉妒道:“小川,我也好想流利的说着三国语言!,觉得好帅气!”

“你去找我姥姥去!”赖小川说着就拉方圆进屋。

“我这就去,去……去再拿个包子吃!”方圆边说便往屋里走。

甄子平嘲笑说:“再吃,就更圆了!”

几人笑着进了赖小川家。

易铭回到家里,发现一直在墙角的猫窝和猫都消失了,“姥姥!”易铭叫了一声。

黄太太就从内屋走了出来说:“回来了!”

“小猫到哪去了?”易铭问。

黄太太挥着手说:“我看它也活不了了,就给……”

黄太太忽然变得不自然起来,看着儿子的眼睛有点躲闪。

易铭指着一直在墙角却消失的猫窝一脸严肃的问:“小猫到哪去了?”

黄太太见孙子询问猫的事情,嗯嗯唧唧了半天说:“我……送人了!”还没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。

易铭立马跟着黄太太走了出去。

易铭紧紧的跟着黄太太:“送到那里去了,猫不是生病了吗?谁要它呀?”

黄太太被孙子问的不知道怎么去回答,支支吾吾的说:“就送到东边的诊所了,诊所的有药,给它吃点药,它的病就好了。”他看着姥姥那张在撒谎的脸,没有再问下去,抬脚往外跑去。

易铭在曾经甄子平掉冰咕隆的桥下,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猫,猫的身上盖了层薄薄的雪,脸上的雪已融化,湿漉漉的的毛贴在脸上,好像被吸了血肉一般,不忍直视。它不动也不叫,瘦巴巴的躺在纸箱里,易铭蹲在小黄旁边好长时间,看着只剩呼吸的猫。

“希望你下辈子过的好!”他伸出一只手,用布把小黄全身盖上,闭着眼睛一只手用劲的掐住小黄的细脖子,小黄没有任何抵抗,很快就被他掐断气了。易铭睁开了眼睛,用布盖好死去的猫,抱起纸盒子离去。

杏镇后山坡上白茫茫的一片,远远地看到易铭用小铲子在一棵树枝上满是雪的柳树下扒着雪,他拿着铲子把地上挖了个坑,用双手拍了拍埋好的小土堆,在小土堆上盖满了厚厚的雪,起身拿着小铲子往山坡下走去。

2004年,初夏。

天气越来热,校警家的豆皮串串和海带串串也越来越畅销,尤其晚自习后那一毛钱两串的东西,赖小川吃着串串,站在后面的甄子平付钱。校警家的小卖部就会拥挤很多正在发育的学生。校警家小卖部门口就会站着很多只放了点料就干嚼方便面的学生。

赖小川、方圆拿着干巴巴的方便面往宿舍区,通往宿舍的通道的四周并没有路灯,总是黑乎乎的,只有前方有几扇窗户里投在地上的黄黄的倒影。对于白天就阴凉凉的地方,就别说在夜里,那阴瑟瑟的气氛会包围整个人的身躯。赖小川和方圆相互看了一样,立马撒腿就往宿舍跑去。

赖小川每次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,只要走在通道上,就会用跑的。方圆曾信誓旦旦的说,人有三盏灯,只要不回头,完全不用害怕,慢慢走就想好,但是满嘴言论的方圆每次还是用跑的,即使赖小川加自己有六盏灯护体,她也会打破自己‘三盏灯’的言论,撒腿就跑。

初夏,宿舍院里的柳树也开始飘絮了,飘得到处都是。一排排自行车都沾满了柳絮。晚上睡觉得时候,如果不关窗户的话,柳絮就会往宿舍里飘去。

靠在窗边的赖小川和方圆一上一下,方圆的下铺就在不关窗的时候受到柳絮的袭击,然后躺在床上挠着。

赖小川:“又痒了?”

“烦死了!”方圆边挠边说。

方圆继续说:“没想到,刘璇居然出国比赛了!出人意料!“我后悔了!”方圆很认真的说。

“你后悔什么?”赖小川问。

“早知道,就应该好好和他打好关系,做成朋友,有个出过国的同学,也挺有面子的。”

赖小川趴在了床上,头往下铺眯着眼看去,赖小川:“方圆,我想跟你说个事?”

“说!”方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挠着腿说道。

赖小川想了想,这么长时间,刘璇以后估计见不到了,就把信封的事告诉方圆。

“你知道刘璇那天下雪天在你家门口?”

方圆闭着眼:“嗯。”

“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信封,我觉得是写给你的。”

“什么?”方圆忽然睁开了眼睛,看着披头散发下来倒挂在床头上的赖小川,像一个鬼一般看向自己。

“吓死我了!”方圆被披头散发的赖小川吓抖了抖。

“这有什么好吓死的!这个信我觉得是情书!”赖小川一本正经的说着。

方圆闭着眼睛摸着胸口:“我说的是你的头。”

赖小川用双手把头发从中间分开,露出脸来。

“你觉得是不是情书?”赖小川继续问。

方圆闭上眼睛懒懒的说:“我看他只和你说过话,有信也是写给你的,或者让我转达给你!”

“没法和你交流。”说着翻了个身闭上了眼。

方圆继续说:“你是不是想他了。”

赖小川没有回答,翻过身子。

下了晚自习,赖小川从食堂打了一瓶开水,刚从食堂大门出来的时候,就看见两个大个子男生鬼鬼祟祟的往食堂后面溜去。赖小川支了支鼻梁上的眼睛,眯着眼看去,这才看清原来是易铭和甄子平。赖小川提着热水瓶悄悄的跟在两人身后。

食堂的后面就是学校的两米多高的后墙,这个地方好‘越狱’的原因是墙边长了棵桑树,顺着桑树往上爬就能翻过墙,墙的外边恰巧是一排白杨树可作为接应,就这样课轻松‘越狱’。因为有大量学生的逃课、翻墙,造成了桑树都被踩得秃了皮,久而久之桑树发育的方向都是斜到一边去,像比萨斜塔一样斜着生长。

甄子平一只脚正准备往桑树上踩去,就听见后面有个女生喊道:“干嘛?”

甄子平和易铭吓得顺着墙根跑去,甄子平回头仔细看了看提着热水瓶的女学生,原来是赖小川,甄子平松了口气,

赖小川:“你两什么时候……狼狈为奸了!”

甄子平:“我们出去有正事。”

赖小川看了眼易铭,易铭对赖小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
甄子平:“你去不去?”

赖小川:“哪呀?”

甄子平:“网吧!”

赖小川说:“我去那干嘛?”

甄子平:“看电影!”

赖小川:“都快中考了!你不想好了呀?甄子平,你是仗着你智勇双全,成绩优异,就敢跑出去玩!”

正说着,手电筒的白光照在远处的墙上,易铭小声的说:“好像校警来巡查了!”

作为学校里唯一一个校警,巡查是必须的,尤其是桑树这个地方,每天晚上都巡夜两边。如果校警的不巡查,这桑树就就不是脱了层皮的那种程度,估计早就在学生们的脚下牺牲了。

三人同时往晃晃悠悠白光看去。

甄子平:“易铭,快翻墙!”

甄子平和易铭一个接一个麻溜的踩着桑树的树杆翻了过去。

校警的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接近提着热水瓶的赖小川,赖小川吓得站在那一动不动,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去。

“完了!不会当成翻墙的学生被处罚吧!”赖小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。

在墙的另一边,甄子平拍了拍身上的灰正准备离去,他看见易铭站在墙边抬着头往上看。

“走啊!”甄子平焦急的说。

易铭压低声音:“小川还在那?逮到会被处分的!”

“真是拖油瓶,搅屎棍!”甄子平气的皱起眉头。

灯光越来越近,赖小川眼泪都快流下来了。她吸了吸鼻子,准备接受自己被逮到的事实,易铭突然冒出个头来小声说:“踩着树上来,我在这接你。”

赖小川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样盯着易铭看。

易铭对着赖小川笑了笑:“快点!”

翻墙这种事不管好不好,赖小川都没多想,伸腿去踩桑树,正准备双手抱桑树的时候,发现盛满开水的热水瓶还在手里提着。

“热水瓶怎么办?我不能扔了!”赖小川满脸委屈的说着。

易铭伸出胳膊说:“给我!”

赖小川举起热水瓶递给了易铭,易铭把热水瓶递给了在墙外抬头看的甄子平。

“热水瓶也要去上网呀?”甄子平无奈的说。

赖小川顺着桑树往上爬去,易铭双手接住赖小川,两人顺着外面的白杨树爬了下来。

校警把手电筒上下左右的照了一遍桑树周围,发现没有异常,就哼着河南小调离去。

赖小川气的边走边说:“都怪你俩!”

甄子平:“怪你自己!谁让你跟来的?”

赖小川气的一把从甄子平手中把热水瓶夺了过来。

甄子平:“你跟过来,我要花钱,该生气的是我,你气什么?”甄子平继续说:“我说你还带个热水瓶,你是打算让热水瓶成精啊!让它也上上网!”

赖小川被甄子平婆婆妈妈的讽刺的话惹毛,伸腿就往甄子平的小腿踢去。甄子平抱起小腿就嗷嗷的叫。易铭看着抱着腿乱叫的甄子平忽然笑了起来。

甄子平:“小赖,你也就敢欺负我!”

赖小川提着热水瓶大摇大摆的往网吧走去。

天微亮,月亮还挂在天与地的交界处时,三人就翻墙进了学校内。

赖小川提着热水瓶站在女生宿舍的紧锁铁栏杆门前。

易铭站在她的后面说:“你翻过去!我在这护着你。”

赖小川看着易铭,心里对他的喜欢也越发多了起来。

他把赖小川手中的热水瓶接了过来。

甄子平耷拉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笑着说:“小心铁栏杆门上的箭,容易戳着屁股。”

铁栏杆的门并不高,赖小川非常轻松的翻了过去。她接过热水瓶对易铭说:“谢谢你!”

甄子平又说:“小赖,我算是看出来了,你成绩如果不好的话,你一定是个女流氓。”

赖小川不搭理甄子平,头也不回的跑向宿舍。

易铭和甄子平见赖小川已消失,蔫蔫的往男生宿舍走去。

上午的政治课,坐在第一排的赖小川和第二排靠墙的甄子平开始瞌睡。这一切根本逃不过政治老师的眼睛,所谓讲台为什么会建的高,就是为了‘一览纵山小’,站的高看的远而且还看的清。

政治老师先是看了看在自己眼皮底下闭着眼的赖小川,伸手弹了下赖小川的脑门。赖小川被这忽来的疼痛惊醒,抬头发现政治老师正盯着自己看,赖小川连忙正了正自己的身体,笔直的坐着。

政治老师又看了看熟睡的甄子平。他把手里的一根白色粉笔掰成了若干段,另一只手拿起一段就往甄子平弹去,连弹了三次,次次全中脑袋,并没有把甄子平弄醒。

学生们捂着嘴笑起来。这一笑彻底激怒了政治老师的作战心里,政治老师拿起黑板擦就扔去,黑板擦正中甄子平的前脑,甄子平忽然醒来,发现全班人都在看自己。

政治老师:“看样子我的弹指神功需要再次修炼,对你完全无攻击力,你和赖小川出去清醒两分钟再进来。”

初三一班化学课上,刘红梅穿着一黑色束腰连衣裙,看着正趴在书桌上熟睡的易铭。她踩着黑色坡跟皮鞋,优雅的走到易铭的旁边,用手敲了敲易铭的桌子,易铭抬头,面前出现刘红梅透着戾气的美丽脸庞说:“滚出去,拿着书滚出去,站到那你该知道!”

易铭拿着书出了教室,他往旗杆下走去,发现赖小川和甄子平人也站在五星红旗下,三个人拿着书站成了一排迎着初夏的热烘烘太阳。

教室内的政治老师厉声对着全班学生说:“不要仗着成绩好,犯错也要受罚,我让他们化成冰淇淋!”

赖小川放学回家后,就急匆匆骑上自行车离去,自行车刚转弯,迎面而来的长相粗俗壮汉被自行车撞个正巧,可是壮汉并没有被撞,一汉子双手稳稳地扶住迎面而来的自行车手把,双腿夹住前轮,就这样赖小川坐在自行车,被汉子定在了原地。

赖小川摇了摇车把不好意思说:”大哥,对不起,我现在着急要走!两大汉笑了笑,扶着车头的大汉松开了双手后。

赖小川并没有再多看两汉子一样,赶紧骑着车往甄子平家驶。

甄叔开着车停到赖小川家门口,赖小川的姥姥被扶到车里后就扬长而去。原来姥姥的膝盖又开始疼了,因为真的疼的受不了,所以就让甄子平家送医院看一看。

车刚开走两分钟,天就开始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,随后越下越大。

医生检查过姥姥的膝盖,说这是老年人通病,到了阴雨天就会发作,不过这次比较严重,得呆在医院吊点滴。

姥姥睡在医院的床上打着点滴,甄叔和赖小川站在旁边。

姥姥让两人回去。

“我就在这陪着你!”赖小川说。

姥姥气虚的说道:“明早带饭给我吃!我在这有护士,你在这里我倒是担心。”

赖小川:“那好吧!我和甄叔叔就回去了!”赖小川继续说:“我明早来,给你带饭吃!”

两人出了门,赖小川姥姥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。

甄叔开着车,赖小川愁眉苦脸的低着头。

甄叔:“小川,你姥姥这病没事,等到了晴天就没事了。”

赖小川‘嗯’的回了一个字。

甄叔用他那小小眼睛的余光瞥了赖小川一眼。

甄叔:“明早我去接你,送饭给姥姥吃!”

赖小川看了甄叔一眼用很小的声音说:“谢谢,甄叔。”

甄叔嘻嘻笑了笑:“你在提‘谢’字,我明天就不送你了!让你跑去医院!”

甄叔继续问道:“甄子平那小子最近正常吗?“

赖小川:“他一直都挺正常的呀!”

甄叔说:“他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?”

赖小川想到半夜翻墙去网吧的事。

赖小川抿了抿嘴巴,稍微提高了点音量说:“没有啊!”

甄叔似乎没有死心,又再次详细的问:“他还有没有幽会那个女孩子呀?”

赖小川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:“没有,没有,没有。”

外面的雨下的似乎小了点,但车前面的刷子不断的刷着落在车前玻璃上的的雨。

外面的狗叫声开始此起彼伏的叫了起来,易铭眯着眼起身去外面尿尿,见外面下着雨就撑了把伞。外面狗叫声越来越大,易铭被狗的叫声吵得立马清醒。

他冲狗窝喊去:“狗狗!狗狗!”喊了半天都没有见到萨摩出来。他打着伞往狗棚子走去,萨摩并没有在狗棚子里。易铭俯身四周喊着“狗狗!”喊了半天也没有出现。易铭往院外急走去,发现从里面插上的门居然是开的,他忙的开门冲了出去。

打着把伞的易铭边走边四周喊着:“狗狗”,他发现不远处有两束电筒光,晃动的电筒光划过用铁圈卡住脖子的萨摩,嘴上还套着铁套子。

他立马跑去,越来越近,眼前穿着雨衣的大汉,一个双手拽着一连接卡在狗脖子里铁圈的铁棍,另一双手拿着两个手电筒。

拽着铁棍的大汉面目狰狞的用着全身的力气拖着萨摩,萨摩夹着尾巴四个爪子蹬着地面,死命的往后退去,还不停的摇着被卡住的脖子,似乎要用全力把卡在脖子里的东西给去掉。

易铭丢下伞喊道:“你们干嘛?”

两个大汉互相看了眼,又看了看眼前的孩子,拿着电筒的大汉示意拽着狗的汉子离去。

易铭立马冲了上了,抬起一脚踹进拿着电筒的汉子的怀里,汉子被踹的往后踉蹡了两步。嘴里说:“哎呦!有点力气呀!”说完这汉子就把两个电筒扔向易铭,易铭双手挡住被扔过来的电筒。汉子伸出一强壮的腿,把易铭狠狠的踹到在地,易铭一只手撑地要起来,因为被踹的太重,想起身又坐回原地,易铭咬着牙站了起来,挥拳往汉子的脸上打去,汉子抬起一只手就抓住了易铭挥来的拳头,另一只手抓住易铭的另一只手,脚就往易铭的小腿踢去,直到易铭被踢得跪倒在地。汉子再次用力,一脚往易铭的肩上踢去,易铭狠狠被踢到在地。

拖着萨摩的汉子还没有走的多远。从地下拿起两个手电筒汉子正要起身走,易铭翻身抱住汉子的腿,不管汉子怎么踢打易铭,易铭咬着牙狠狠的抱着汉子的腿。

送赖小川回家的车停在了大路上,赖小川打了把伞下了车,和甄叔挥了挥手,甄叔车就转头离去。

镇里的狗叫声越来越小,赖小川打着伞往家走去。

被抱住小腿的汉子开始用双手扇易铭的脸,易铭的嘴角伴着雨水开始往下流血。

汉子喊:“你快来救我我呀!我这被困住了!”

拖着狗的汉子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说:“我这松手,狗就溜了!”

被拖着腿的汉子说:“你看这家伙,都成这样都不松手。这耗到人都来了,咱就进局子了!”

另一汉子只有松开握住铁棍的双手,套着嘴套的萨摩拖着铁棍就跑向易铭,狗在易铭旁边晃着尾巴转了两圈后就跑开了。

汉子来到易铭旁边又踹了两脚,双手开始掰易铭的手指。易铭恨恨的眼神盯着踹自己的大汉,咬着牙像是要把大汉的腿给嵌入自己身体一样。

赖小川快到家门口,萨摩忽然出现在赖小川的前面,她被铁网卡住嘴的萨摩的样子吓住了,赶紧把伞放在一边,双手解开卡在嘴上的套子。萨摩全身抖了抖,身上的雨水顺着白毛甩了下去。它朝赖小川叫了两声,就转头离去。

赖小川拿起放在旁边的雨伞面色沉重的说:“怎么了呀?”

走了两步的萨摩,看赖小川还是站在原地,转回头朝赖小川叫了两声。赖小川抬起脚步跟着它后面,萨摩领着赖小川往刚刚来的方向走去。

赖小川打着伞,像半盲的人一样摸索着走在雨夜里,赖小川远远地瞧见前方有两束光线躺在地下,光线里能看见几条腿。她慢慢又在走近,她双手握住伞把喊道:“谁呀?”

萨摩狂跑过去,往两大汉猛地叫去。它快要跑到易铭旁边的时候,两大汉听见有人说话,抬起脚最后致命一击迎着易铭的侧脸踹去,易铭像是被压死骆驼的最后的稻草给彻底打倒,脑袋嗡嗡作响,最后毫无意识的瘫了过去。彻底无力的松开了双手,重重的躺在了地上。

两大汉赶紧就往远处跑,萨摩狂吠的一路追去。

赖小川跑到了光源处,拿起手电筒,照到了缩蜷在泥水的易铭,躺在泥水中的易铭无力的呼着气。赖小川先是被这惨烈的景象吓着了,她像是结巴一样张着嘴巴:“李……李……易铭,来……来……来人啊!”

赖小川跑到易铭旁边,把伞往身后丢去,双腿跪在泥水里,扶着易铭的双肩抱在自己的怀里,她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易铭,半眯着眼睛的易铭盯着赖小川看,易铭嘴角和鼻孔里的血往外流。赖小川眼泪流了出来,她把手电筒丢到一边。

“易铭,易铭!”赖小川晃了晃易铭。

易铭嘴巴无力的一张一合,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。赖小川眼泪就像雨水一样,一直下。

“来人啊!救命啊!有人来吗?”赖小川边哭边扯着嗓子喊!赖小川的刺耳尖锐的声音分贝刺破雨夜,在乌漆麻黑的空中来回晃荡。

一户户的窗户灯亮起。

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萨摩站在易铭的另一侧,用鼻子嗅着易铭的腿

雨水并没有把易铭鼻子里的血洗干净,血还是不停的往外流,似乎要把易铭的脸给模糊掉。

赖小川用手擦着他脸上的流下的血,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,赖小川哭的越来越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