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架
兰若蝉声
导航
关灯
护眼
字体:

第四十七章 一剑从此别生死 二兔安可辨雄雌

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
第(3/3)页
么回事儿?

  这就是空空空空大师的胆量和实力?

  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啊。

  眼见一干牛鬼蛇神都已不见,庆云只能回头去寻采亭。

  可是他一路回走,浴女溪畔空无一人,银月桩前元悲的尸首也已经不见。

  不单单采亭,高飞雀,不知火麻衣,雄起,空空空空,刚才见过的活人,此时也都不知去了那里。

  天色将明将昧,正是雾气最浓时,

  庆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,只有远处的晨钟声依然那么真切。

  他忽然仰天大吼,大声呼喊着四姐。

  只有惊起的笨鸟怕打着树梢,算是对他的回应。

  他见丢了四姐,自然急着喊帮手寻回,一口气便奔出了丛林。

  就在他喘声未定,准备向寺中继续疾奔的时候,一道温和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,

  “病由哀怖思,加疾纳埃垢,干此酒?”

  庆云面色大变,腾然转身,只见空空空空依旧挂着一张笑脸,淡然地望着自己。

  “庆小亲是否已经对贫道生了成见?”

  “你,你!你刻意构陷我!”

  庆云伸手指着空空空空硕大的鼻头,忽然又想到了什么,

  “四姐是不是被你擒了?”

  庆云揉身亮剑,就要出手,方才在林中的一战,给了他莫大信心,所谓首座,不过尔尔。

  空空空空伸出右掌,向下一压,这个动作并不如何快,庆云看得真真切切,可是偏偏是避不开。

  掌中剑被对方一把按住,丝毫动弹不得分毫。

  “干尝断”是何等利剑?

  就算空空空空的手掌已经练得坚如铁石,也无法抵挡剑刃的锋芒。

  但是对方手法巧妙,按住剑身,曲指一扣,恰好避过剑锋,那手便如铁钳般将长剑咬住,不得挣脱。

  “庆小亲,你太累了。

  你既然能从种种蛛丝马迹,判断出贫道懂得韩言,身负不可传之秘,

  相必亲也是思虑缜密之人,却为何看不破眼前的烟瘴?

  贫道与亲并无恶意,只是亲现在不是回寺的时候。

  雄起大师已经将你击杀元悲的事情传开。

  元悲的父亲元澄,乃是眼下红极一时的帝王肱骨,

  他若听得消息,自然会马上赶来。

  贫道也愿意为庆小亲证明清白,但不是现在,因为贫道也有自己的难处。

  亲也无需担心你的四姐,恐怕现下需要担心的,只有你一人而已。”

  庆云听得十分仔细,其实他并没有失去理智,对于一些事情早就存有怀疑,但是许多关键的地方他想不通。

  他缓缓地将剑抽了回来,冷声问道,

  “不知道可否借大师足底一观。”

  空空空空大师哈哈大笑,声如钟鸣佛响,

  “何必还要看呢?亲既然已经如此问了,相必已然有了答案。”

  “怎么可能?我分明没有看错的。那个人和大师一模一样。”

  “冯亮带过来的人里,有一位‘百变拔拔’,乃是保义三忍之首。

  他的易容术,千变万化,拟音术,天衣无缝。

  我想我们看到的,应该就是此人。”

  “保义三忍?听上去象似了不得的人物。

  既然他也是冯亮下属,那冯亮在保义军的地位也应该不低吧?”

  “不错,道人统验过文书。冯亮的级别,恐怕还在元悲之上,至少也是个隼目。”

  “百变拔拔既然是他带来,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刺杀高贵妃的元凶溜走?”

  “这是个好问题,天下有秘密的人,想来不只有贫道。

  百变拔拔,难免不会有自己的算盘。

  就算是一个大魏,操盘的人,究竟是今上,平城旧族,冯氏,高氏,诸王子身后的实力,还是,后山的那位?

  胡世玉,冯亮,拔拔,元悲,都是保义军,可是他们各保各的义。

  元氏这江山啊,怕是要有大麻烦咯。”

  》》》》》敲黑板时间《《《《《

  前文我们谈到了语言学,这一回我们就接着再说一些,因为在本作当中,语言梗的出现频率还是比较高的。

  我们之前批判了西方关于语言的分类方法体系,但这套体系也并非一无是处。比如说,这套分类方法的假象是所有语言都是由一种原始母语发展出来的,派生出语系语族语种方言。这种说法有没有道理呢?也许还真有那么一些。在世界范围内,有许多词,尤其是一些代表神性的词,在绝大多数的语言里都通用。

  比如说叫库什(Kush/姑师),这个词用来指代具有神性的山脉。古埃及起源地,也是人类走出非洲假说所设定的人类起源地努比亚地区,就是Kush的一个部分。在雅利安文化盛行地区,Kush指神山,如今兴都库什山脉。以及中国上古的姑师,姑射等传说(虽然随中古上古口音发音有变化,但其理同源)。

  再比如Mani/Moni/Meryen/Maya。Maya在远古非洲和美洲的根本词义都是起源。Mani是埃及法老常用名。牟尼是从伊朗到印度大雅利安地区智者之名。以至于有人说墨翟的语源也相同。女性化词Maryan(Mary)是摩西的姐姐,是圣母,也是默娘林氏(妈祖)。

  还有一个比较典型的例子是Holy(贺兰/贺鲁/赫连),神圣,神性的代称。

  如果存在原始语言,这种语言的诞生年代一定非常久远,那时的社会结构也非常简单,人类充满对神性的崇拜,所以最初的这些词语,都被派生出的语言传承了下来。

  比较语言学在寻找语言亲缘性方面是一种有效的方法,但是这种方法是不是准确,如何有效的排除巧合,这恐怕无人能给出答案。但是文字出现后,被文字记载下的同源词,相对来说就更能说明语言的亲缘性。为什么笔者说汉藏语系和阿尔泰语系的亲缘其实非常近,应该同时并为东亚语言大范畴来研究呢?就是因为这两种语言存在大量文献记载的契合,不但存在于天,地,山这类神性词,而是真正触及到了人,君王这个层次。

  有一些在前文已经提到,诸如撑黎,祁连以及派生词成吉斯(本作引撑吉斯)。还有单于/阏氏与地支的关联(卯,阳气推万物而起,故曰单阏)。

  历史上在文字记载种最早出现的单于——头曼单于,曰挛鞮氏。而在中原之地,春秋诸侯,故商人遗族,宋国有一个君主宋景公,他的名字就叫宋公头曼,又名兜栾,宋公栾。说明头曼这个词,是古代汉语的常用词汇,在中原,关外都是相通的。头曼是表音(反映中古汉语发音),兜栾,挛鞮则应该是出自表意,指的都是马镫出现前的皮兜足。

  我们古代神山名多出西部,诸如昆仑,祁连,贺兰,崆峒,大隗,姑射,焉耆,崦嵫,成都载天……这些山名都是在文字出现前就已经定名,在上古残籍便已有记载,是大东亚区语言的活化石。这些山名出现的时候,汉语都出于雏形期,更遑论什么匈奴,鲜卑,突厥,有些还没有成族呢。说这些西部神山的命名来自匈奴于或者鲜卑语?那都是不正确的。这些山的命名都来自一种原始东亚古语言,与古汉语亲缘非常接近。

  所以利用比较语言学来分析,大东亚地区的语言也是同源体。殷商母族出不周之北,黄帝部族昆仑西来,这一路走来,本来就是语言流通,诞生,繁衍的过程。阿尔泰山麓,只是古华夏族迁徙路上的风景。既然在语言诞生时就纠缠在了一起,为何割裂成两个语系研究?这两支语系之后渐行渐远,关键在于华夏族文字出现明显早于大东亚范围内其他地区,而汉语别字割音的规则在其后彻底改变了语言气质,形成了今日与阿尔泰诸语完全不同的一个庞大语言支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