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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哼哈二将生怪眼 论说三国夸吴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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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对方这一剑真的是要斩杀自己,自己有没有把握接住,在他心中也存了个大大的问号。

  其实他现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接扑面而来的这一阵香风。

  只见四只怪眼左右一分,仿佛是截住了刘赢左右退路,堪堪将正面让与这争艳天地的一剑。

  刘赢只能退,只有后退才是活路。

  可是背后,还有三个队友啊!

  刘赢向后一退,最先撞到的就是祖暅之。

  暅之吃他这一撞也是立足不稳,被压得一起倒跌出去,手中长剑把持不住,竟然脱手飞出。

  两个人倒了,剑还在空中翻着剑花,笑嫣嫣地望向破空而来的那道长虹。

  被暅之这一卸力,瓠采亭和殷色可这两位姑娘可反应过来了,左右一分,自后方闪出,一如岚起,一如雷落,黑影寒芒就像是乌木镶银的画框一样,把那剑花横虹一并裹了进去。

  如此诗意美感的打斗谁曾得见,这,这难道是排练过的?

  就连元宏,小王爷这些明明知道眼前诸位“戏骨”绝无预先窜戏机会的幕后导演们都忍不住起了这般心思,更何况是庆云呢?

  在场的一众侍卫宫女,那看得更是痴啦。

  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长虹贯入剑花的一刻。

  这一剑下去,不是在地上东倒西歪的那两个黑衣人被穿作一串,就是冯小王妃被风雷绞碎。

  究竟是哪一方会更快一些?

  此时百名看客心中自是百般答案。

  忽然间,银花绽蕊,暅之的弃剑翻作一条大蟒,巨口吞天乘势而起。

  原来是暅之触地之时,借力反推了刘赢一把。

  刘赢右手软剑也在地面一弹,左手趁势抓起暅之的弃剑,剑若腾蛇,弄信反啮。

  前有蟒口,侧有牢笼,小王妃这一剑的剑势,那是不得不发了。

  本来如飞梭般投来的娇躯,像似水车般在空中打了个鹞子翻身。

  横贯霓虹舞作光轮,一时彩华大盛,没人看得清哪一道是虹光,哪一道是剑气。

  总之自冯美人身上射出的千条瑞彩与风雷灵蛇自有一番缠绵,只听得风铃般的一阵金属撞击。

  众人定睛再看,小王妃的一剑已被暅之自刘赢背后探出的双掌夹住,但那君临一剑的余势却未尽衰,仍是刺入了刘赢右肩。

  而刘赢的左手剑已经抵在了王妃喉头。

  一旁采亭色可二女,则分别被大眼竖眼扣住,动弹不得。

  在双方实力背景下呢,这个结果看上去也是颇为合理。

  王妃也是千金之体,自然万万损伤不得,一旁安丰王早就嘶声“吼”道,

  “住手,住手!莫要伤了孤的爱妃。皇上,皇上,可定要保得淑华无恙啊!”

  元宏忙出言安慰,

  “淑华也是朕得小姨子,朕焉有不爱惜之理?”

  随后便怒目叱喝道,“大胆贼人,竟敢入宫刺驾,挟掳皇亲!

  你们,你们,不要命了吗?”

  刘赢忍痛咬牙,一字一句说得真切,

  “想留住这位小娘子性命,就先放了我的三位朋友。

  再送我们出宫门,备六匹良马。

  待我们出城,确认没有追兵后,自然会放还她!”

  “混账!如果你们到时不还,朕又当如何?”

  “我看这为大眼睛的朋友行动迅捷,如豹如豸。

  他可以带几名亲卫跟随。

  出城后我们六马一起散开,谁会带着她做活靶子?”

  “好!一言为定!”

  “一言为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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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冯美人这天外飞仙般的惊天一剑是何来由?这个,因为冯家也是本作很重要的一支势力啊,自然不会简单。堂堂北燕皇族,在孝文这一朝,出了一位太皇太后,两位皇后,两位昭仪,六位王妃,一个国公,高官权臣更是不可胜数,就算说冯家握有北魏半壁江山,那也毫不过分呐。

  言归正传,我们继续来讲《徙戎论》。这篇策论,是在西晋年间,关外胡狄纷纷内迁,五胡乱华弊端初现之时太子洗马(典籍官,洗此处读冼)江统的上表。这片文章中一共出现“汉”字七次,“汉人”一次,但都是指的实体汉朝,汉朝人。而对于中原人的概念,文中相对应的词语是“华人”——“徙其余种于关中,居冯翊、河东空地,而与华人杂处。”

  这篇文章,阐述了非常传统的华夷五方观,他分析了当时中国四周狄,戎,夷,蛮的习性,然后认为他们应该哪儿来回哪儿去,泱泱中国不应该接受移民。

  当时社会面临的最主要问题是什么呢?哎,最出名的那句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”这就来了——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戎狄志态,不与华同。而因其衰弊,迁之畿服,士庶玩习,侮其轻弱,使其怨恨之气毒于骨髓。至于蕃育众盛,则坐生其心。以贪悍之性,挟愤怒之情,候隙乘便,辄为横逆。而居封域之内,无障塞之隔,掩不备之人,收散野之积,故能为祸滋扰,暴害不测。此必然之势,已验之事也。”

  这里说狄戎的生活习性与我们不同,因为他们落后衰弊,一般都住在郊区。当时的士族庶族(庶族并非贫民,都是地方名士)条件优渥,喜欢玩,这些关外泥腿子看了以后心生怨气。于是啊,这个治安就会不好,暴力事件就会增多。这是必然的,也是有事实依据的。

  这种现象,其实古今中外都一样。这个江统呢,确实比当时的人多看了一步,他的核心思想在当时的主体思想限制下也还算进步。文章最后的结语也是金句频出:“夫为邦者,患不在贫而在不均,忧不在寡而在不安。以四海之广,士庶之富,岂须夷虏在内,然后取足哉!此等皆可申谕发遣,还其本域,慰彼羁旅怀土之思,释我华夏纤介之忧。”

  也就是说,这些蛮夷(其实就是关外来中原务工务农人员),他们最大的问题是穷。他们比本地人穷,这种贫富差距就是隐患。现在中原士族庶族都很富裕,状态很好。中原本来的贫民都接受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教化,他们对既有阶级现状都很顺从,中原并不缺劳动力。而那些外域来的未经教化的穷人,他们是绝对的隐患,就应该送回蛮荒。

  当时中原到底是否缺乏劳动力,是否需要接受移民呢?至少从军队体系来说,三国时期就已经出现丁壮不足的问题,大量使用胡人募兵了。而农耕方面,因为人口剧减造成闲置荒地大量增多,也是不容争议的事实。

  不过江统所代表的观点于现在各国政坛依然活跃,其实就是右翼地方保护主义思想,实在和民族大义本身没什么关系。控制移民,在疏不在堵,除了相应限制遣返政策,还要有相应保障体系为他们提供教育工作机会,择其优者而用,让他们可以安居乐业,融入社会。移民趋势流向稳定,文明,富裕地区是一种必然潮流。强行划分界限造成的歧视,误解,很容易引发相对落后文明的反弹式劫掠。而在冷兵器时代,无家可归的亡命徒永远是最能打的。古代文明因此遭到相对落后族落的大范围侵略,于世界范围内都是频发事件。在当时中国的阶级制度下,没有人能从平等的视角看待这些问题。这篇建议赶尽流民,配发原籍的《徙戎论》也因此应势而生了。

  最后,对于那些只凭八个字就捕风捉影扭曲原文大意的人,只能送他们一个“断章取义”的评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