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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,大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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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田学军回村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。这种压力不同于简单的是或非的问题,有些基层工作的实质就是模棱两可,这中间没有人告诉你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,标准答案只有自己去寻找,有时候找寻到的答案是无果,但无果有时候就是最好的答案,或许正如鲁迅先生说过的,“其实地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”

走到十字路口,大门开着,一眼就看到陈祥家外院子门前冲大路的那棵枣树,上面挂着一串铜铃铛,一阵风吹过,铜铃铛发出“叮当、叮当”的金属音,大门上依旧画着八卦图,还有门框上面那块黑压压的石头。

田学军不喜欢这种刻有符篆的石头,甚至这所谓的驱魔铃铛和八卦图。人生四十多年,田学军走过很多的地方,西藏当兵那会儿,见过当地老人手里一直摇的转经筒,湖边悬挂着的五彩经幡,和一块块石头上刻着的经文,虽然这些就是一种纯粹的信仰,但田学军一直都不喜欢,在田学军的世界里就是:老婆孩子热炕头,有土地有庄稼,幸福的生活是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的,又有什么理由轻生呢?轻生了又有什么理由缠着活人不放呢?或许这就是执念吧!活着的人有执念,死了的人也一样有执念。

大门敞开着,一定是陈玉山来了侄子家。

陈玉山是个怪人,一辈子不务正业,轰鸡撵兔,捕鱼捉虾,竟然对女人也没有爱好,自己住在大冢子山里,也不大同外人交往。现在大冢子山上连他一共还有三户,包果园的黄书才和陈玉存,那陈玉存是他堂叔家的弟弟,他爸就是当年陈家的执事人——陈茂堂,再有就是陈玉山了。陈玉山很少同陈玉魁家来往,亲弟兄更像陌路人,特别是有陈祥他娘在的时候,连过年兄弟俩都和不到一块去,陈玉魁的死他更是对陈祥母子耿耿于怀。

但说来奇怪,人老了,反而有了变化,特别是这两三年,他对陈祥却不同往年了,竟然逢年过节的时候,给侄子送到大门口捕捉的兔子和山鸡了,陈祥沉默的像个死人,村里没人和他来往,有一次他孩子发烧烧迷糊了,他媳妇找不到帮忙的人,去山上喊了陈玉山下来,没想到陈玉山竟然抱起孩子就跑,一直跑了二十里山路送到了镇卫生院里。从那以后陈祥媳妇对他这个大爷略好了些,但陈玉山终究是心里有些芥蒂,没事从不踏进陈家老宅子半步,这一次一定是他侄媳妇交待了他什么,他才打开了院门。

“玉山哥……玉山哥……”

田学军走进了内大门的院子,一边喊着陈玉山的名字,一边用眼睛打量着院子。

田学军很少进这个院子来,印象中也就一两次,陈祥是个“闷油葫芦”,不同人言语,村里找他家有事就是在内院门口喊几声,他媳妇就出来迎着,一般这个家庭有什么事情都是女人当家做主。

主人不在家,院子里冷清了许多。田学军自打进了院子,眼神就不自觉地朝西瞥着,这个院子西边树底下有两个并排在一起的房子,一个是‘圈’(农村卫生间和养鸡鸭共用的地方),一个是起脊的房子,‘圈’有一个幽深黑暗的栅栏门,栅栏门只有门框一半高,透过裸空着的那一部分就能看到圈里边,圈里边一半透着光线,见不到光的那一半就黑洞洞的,挨着圈的北边是个狭长的房子,那个房子大白天拉着窗帘,说不出的诡异。

田玉山知道陈祥的娘就死在了那个栅栏门里,被他爸用铁榔头砸死的,北边的狭长房子的窗帘后边,就住着那几个寻短见的鬼,想到这里,田学军忍不住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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