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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给厌世状元郎(穿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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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3章 第 11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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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姐的手腕:“我夜里睡不着,就偷偷潜去你院子,想瞧瞧。可谁料竟遇着这事?听詹云和说,他之所以被追杀是因查了骆斌云失踪事,要杀他的是宣文侯爷。詹云和跑到齐州找祖父,是觉你和信旻哥成亲了,宣文侯爷的人不会为难谭家。”

谭灵芷吞咽了下:“祖父既知道詹云和查宣文侯爷,为何还助他?”

“不知道,但听他们说话,我直觉祖父父亲也在查宣文侯爷。”谭中谦看着他姐:“我拿了爹一千两银子,偷跑出来,半夜到的迟陵县。姐,詹云和说他要去京城告御状。”

告御状?谭灵芷双目一敛:“你等等我,让我好好想想。”现在外头都在传小姑父功高盖主,行事又张狂,皇上怒不敢言等等…祖父是张仲放到齐州府的。张仲嫡孙被关在大狱,难道其想帮皇帝扳倒小姑父立功救孙?

谭志敏呢?他就没顾念过她这个亲孙女?

顾念什么?他们祖孙之间本来就横着大仇。况且骆斌云失踪案已成谜案,多少人都在观望。他一个刑官若是破得,声名必远扬,说不定还能因此得功更上一层楼。

另,宣文侯爷与吉家三房的情谊,本来也没多深厚。这回她和信旻成亲,侯府明面上就只来了个管事。小姑还正和小姑父闹不和。谭志敏妄想靠她这个孙女沾上光,难!

结合种种,那还是踩着宣文侯爷上位,利好。

“你别回齐州府了,等过些日子,随我一道南下。”

“好。”谭中谦抿嘴,眼里有欣喜,他从来就只有姐姐。

谭灵芷抬手抹脸,有些事总猝不及防。她原是想等到了南延看过家翁处理黄氏后,再想如何了结州府的事。现在是不行了,她得重做打算。

听爷说谦哥儿来了,信旻立马出了书房。没见着人,便往院外。才走到院门,就见人回来了。

谭灵芷屏住气,看信旻:“我有事要与你说。”

吉家二老因着吉俞中举,这趟没跟着周明一道回京。不过周明带回了一封信,谭灵芷的。吉安有些惊诧,谭灵芷给她写信?看过之后,面色沉沉。

信中,谭灵芷讲述了她母亲的死。也是可怜,其母因意外发现谭志敏暴行之事,从此被挟制着给犯人行酷刑。犯人有男有女,谭志敏只要是动私刑,就会令谭灵芷母亲下手。

谭灵芷母亲内心受尽折磨,日渐消沉,最后竟吃什么吐什么。进不得水米,能撑多久?

母亲死后,谭灵芷霸着幼弟,带他至七岁,又通过罕州舅家,将满七岁的幼弟送去了罕州的寄宿书院。就这样,一年中她弟弟只在家不到三月,算是隔断了谭中谦与家中长辈往来。

这回她想带她弟弟离开。写信到京,除了告詹云和之密,还求一事。吉安将信送进小书房,给楚陌:“你看看吧。”

楚陌阅过,对詹云和之行丝毫不意外:“济崇知州马骞刚升任阳安知府,我手书一封,让周明送去给信旻媳妇。她要告祖父、伯父、父亲滥用酷刑,逼供成瘾,找马骞就行了。将事情交代清楚,也不用她出面,马骞会处理好。”

“那就多谢侯爷了。”吉安走到楚陌身后,帮他摁压肩膀:“詹云和呢,你打算怎么应对?”

“我等着他到东午门告御状。”楚陌拉过媳妇:“桐州韩家至今未来还银,想来是有别的打算了。”

“应该是。”吉安坐楚陌腿上,捧起他的脸:“从明天开始,我就不给你准备随身的方巾了。”

楚陌看出她的担忧,戏言道:“把你的丝帕给我揣着?”

“嗯,”吉安没否认,俏皮道:“还有小虎子的围兜。他现在可爱淌口水了,那围兜上味道浓郁。你叠好放襟口,保你邪祟不侵。”不管别人怎么刺激他,他都沉浸在小虎子的奶香中。

“别瞎想。”楚陌贴上她的面:“我早说了,他们全死了,我都不会死。”家有妻儿老小,他不敢也舍不得死。

吉安亲吻他的眉眼:“我侯夫人还没当过瘾,你得给我好好的。”

“遵命。”

楚陌以为吉安是说着玩的,没想次日出门,她真给他塞了块小虎子没洗的围兜。那个味道,奶酸奶酸的。

谭灵芷给吉安写信前,与信旻谈过。两口子又寻吉诚、吉俞商议,最后还是吉俞陪信旻驾马车,送谭中谦去吉安县郊庄子小住。拿到回信后,夫妻二人又在吉诚的陪同下去了趟阳安。

马骞的动作极利索,看过楚陌的手书,当天夜里突袭了齐州知州府。也该谭志敏父子三人倒霉,被抓时,他们正在府上地库对人割手。

詹云和早不在知州府了,人去哪了,也没人追究。

人赃并获,证据确凿,谭家一夜之间崩了。新上任,政绩上就添了一笔,马骞高兴之余,也送了个好给谭灵芷,将谭中谦改随母姓,自此就叫许中谦。

九月下旬,信旻两口子携黄氏、两个弟弟南下。于此同时漠辽夏疆四国的回书也抵京了。大景强势,四国首领没别的选择,只得同意赔军饷丧葬,割城,年年上贡。

在四国使臣离京返回时,宣文侯楚陌的名声被推到了鼎盛。而楚陌对前朝余孽的追缉愈发紧迫,每日都有人被抓,每日都有人死。

吉安还是三日一小闹,五日一大闹,为京里添了不少谈资。

“楚爱卿,你追剿前朝余孽是好,但不能随心所欲调动京机卫。”景易浅笑着好声好气道:“在调动之前,你该先向朕上书。”

楚陌一点不客气:“等上书,人就跑了。”

“但这不合规矩。”

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楚陌全不给皇上脸面。

百官都胆战心惊。自那场宫宴后,这戏码已经上演几回了。京机卫首领魏兹力,夹在中间左右开罪不起,都称病好些天了。

津州一小庄上,黎永宁听过属下回报京城事后,知都如她所料,烦闷的心情好了些:“将詹云和带来。”

青衣女子拱手退出屋,不一会,詹云和至,进门即问:“你是谁?”神色中尽是警惕。楚陌手眼通天,他只在谭家住了两天,谭家就没了。

黎永宁连头都没回:“别管我是谁,你只需知道我能送你进京。”她也没想到这年轻人能查清骆斌云案,确实有点本事。不过寻他来,不是要拉拢,而是想问些事。

“楚陌妻子吉安,为人行事如何?”

只问这个?不关己身,詹云和没保留:“清冷、贤淑…”眼睫颤颤慢慢下落,“刚烈。宣文侯夫妻的闹,我也有所耳闻。吉安确实容不得楚陌有别的人。”

“噢…你怎么知道?”黎永宁眼里已经有笑。

詹云和蹙眉:“吉欣然身边的嬷嬷,私下劝吉欣然时,有说过吉安言语。我…我不是有意要偷听,只是她们说时,我正好到门口。那嬷嬷劝吉欣然别学吉安,吉安说楚陌若背离,她定弃如敝履。”

黎永宁轻笑:“又非孑然一身,怎么能说弃就弃?”像现在,吉安不就困在孩子上?

这日傍晚,南平侯府拖粮的车队入京,城门守卫只大略看了下,便放行了。翌日寅正,当百官聚在东午门外,在冷风中抖抖霍霍时,几辆驴车驶来,停在百丈外。

见着这景,众人一顿,又有告御状的。

一身布衣,胡子拉碴的詹云和紧抱着一只小包袱下车,携七八人匆匆上前跪地铿锵道:“下臣拢北杰阳知县詹云和,求皇上做主。宣文侯楚陌年少时,于迟陵县善林山寒因寺杀前齐州府知州骆斌云,将其埋在三世佛大殿前的菩提树下。

下臣已确认那棵菩提树下确埋有尸骨。一月前下臣在府中遭暗杀,侥幸保得命,逃往陕东齐州,求齐州知州谭大人庇佑。谭大人藏下臣在府中两日。下臣不想此举竟害了他。

安阳知府马骞,曾受过宣文侯楚陌曾祖楚镇中的恩惠。他带人深夜突袭知州府,说谭家父子三人杀人都可,何况是滥用私刑,还望皇上明察。

宣文侯楚陌,一手遮天,任意杀害朝廷命官,证据确凿,臣请皇上严查,尽快将其缉拿正法。”

站在武将列首位的永宁侯杨文毅眨了眨眼睛,詹云和刨了哪的菩提树?善林山寒因寺…不由倒吸一口冷气,他不会动了树下的尸骨吧?

张仲颔首,詹云和命真大。他怎么进得京城?